《第52首》1993.12.23

穿越邊緣

一張床沒有枕頭
周圍有許多鏡子
鏡子裡面也有一張床
所以有無數張這樣的床

我一個人躺著
大家都躺著
我們的造形一模一樣
動作一致沒有異的分別

這些床是泥塊做的
是好早好早的歷史
躺在沒有枕頭的床
頭是床最直接的親密
聽到床的響動
清楚的像脈搏的跳動
將心靈和身體與床觸接的空間逐漸壓縮

我的心已成為床的知覺
血液流動從心送到各處
床便隨著紅色的河流飄移
我躺在這張移動的床
流向很遠的地方
前方的亮光逐漸遠離
不覺得害怕是柔軟的床給我安慰

已浸濕成了爛泥的床
我的身體陷入床內
再也爬不起來
也看到許多同樣的人
陷在軟軟的床上
沒有人爬起來過

床已經把我們帶到遠離光源到達宇宙的邊緣
那些長得和我一模一樣的人再也回不到原點
因為這裡是穿越邊緣進入超現實的空間
我已不再寂寞
有了許多我我我的朋友！